是阿荼呀

非行将就木

@奶酪融化

【白日春渡|00:00】南飞

艾特下一棒老师 @春色撩人 


重度ooc,慎重看文

春华秋施 羿汶定情 正中夏淮


谨以此文献给所有可亲可敬的医生


00

没有人该比他更了解这个世界,没有人比他更爱这个世界。

“英雄不该是这样的结局,不该被辜负,不该这样离开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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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gm:还有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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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“Twitter发了吗?Youtube更新了吗?微博热搜有继续买吗?”得到肯定的回答后,他也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,从床上起身,温柔地吻了吻身侧的人:“李汶翰,你等着我。”

 

他甚至没有换衣服,和衣躺下时在衣服上留下的褶皱此时就显得明显,他也不在意,随意地捧了一捧水淋湿了脸庞,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,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,门口看不见里面沉睡着的人儿。

 

他转头的时候坚定又迷茫,也就无意识地抱紧了手里的长枪短炮,他很小心地没有蹭到快门,怀里的是他的希望,今日乍现的希望,关门的时候见到门旁边的一点点阴影带过来,再覆盖上去,一颗心也早已嗟磨成灰色,却被今日的光芒带起节奏。

 

仿佛什么词带上春日都好听,睥睨了朝气,依稀比少年意气好听,可是现在是冬天,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冷,和偶然一遇的太阳。

 

李汶翰最闹腾了,被阳光晃了眼的嘉羿偷偷想,不能被他看到这么好的太阳,不然会兴奋得蹦的老高。

 

如果不是,如果不是去年的那场舞台事故,李汶翰应该还是好好的,会哭会闹,笑起来比谁都好看。他们本来可以并肩站上更好的舞台。

 

“嘉羿,我们要去更大的地方,看更漂亮的演唱会现场。”

 

 “嘉羿,我喜欢你,很喜欢很喜欢。”

“嘉羿,我们会出名的吧,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。”

 

李汶翰做的菜很难吃,咸的哭的酸的辣的都混杂在一起,炒饭会忘记放盐,焖羊肉会放很多花椒,只有嘉羿会大口大口地吃下去,然后心疼地揉揉李汶翰的手:“以后我们不做了哦。我做给你吃好了。”

 

那只手有温暖的温度,现在却要自己搂好久才能恢复。

 

他都快忘记要怎么谈恋爱,但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些菜的味道,就在昨天,他才给自己做了一道李汶翰版的番茄炒蛋。他面带笑容地端出来,没有人陪着他,他就自己尝了一口,然后伴着饭大口大口吃下去。

 

好像还少了点盐。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进饭里裹挟到胃里,现在就刚刚好了。真好啊,好歹还有饭菜的味道让自己一点点回忆。

 

 

02

胡春杨听见了防火墙的报警声,幻影被当成蜜罐诱惑了不少人,但也免不了丢了些小木马进来,胡春杨却没有管,手撑着腮帮子,看着傀儡机一点一点地把木马扫出去,听着耳边的滴滴声,等着一个人叫他。

 

他当然没有等到一个人惊慌失措地跑进来,担心地看着他:“杨杨,没事吧?”

 

自己就可以笑着把头埋进他怀里:“能有什么事?”

 

胡春杨等了好一会儿,在心里默默地接受了一个事实:哦,他不会来了。哦,他不在了。他没有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,电脑被一行行代码充斥,数字的二进制世界里,他找不到他的施展。

 

他是施展捡回家的,一个付不起医药费三棒子打不出一句话的小混子,和那个大喇叭的主治医生不一样,他一向是嫌弃他的聒噪的。

 

以及细致到极点的关怀。

 

他只有一台破电脑,其他什么也没有,施展给了他一个家,和一个承诺:“就算全世界离开你,我也会在你身边;就算你走得再远,我也会等你回家。”

 

施展对他算得上纵容,喜欢随时随地往他的嘴里塞进去一颗糖果,水蜜桃味的,和胡春杨一样甜,逗一逗就满脸通红。

胡春杨没告诉过别人,他很喜欢施展的白大褂,他在外科科室看到他的第一眼,只记得天使也是白色的。天使有很好看的微笑,天使牵起了他的手,天使邀请他去他家,天使请他吃糖,他亲了天使,天使的脸会变红。

 

他听见过科室里的人问施展:“你会不会太纵容那小孩。”

 

他也听见施展笑笑:“我喜欢一个人,我就想给他一个好一点的结局。”

 

所以他也是,至少天使应该一直在繁花中,在洁白里,至少不该在血泊里,不该皱起眉头。

 

他想说,候鸟又南飞了,他的天使是不是在温暖的南方里迷路了?

 

他想说,或许冬天冷了点,但他是愿意用自己的体温把他捂热的,只要他回来,只要他回来。

 

他把电脑切换了一个页面,黑进了施展科室的监控摄像,他或许只是想再看一眼施展的曾经,但他看见了一个人。他不认识那个人,但太熟悉他藏刀的方式。

 

或许他只有瞳孔紧缩了下,作为这紧急事件的应激结果,有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就倒下了,除了电脑屏幕右上角显示的正在录制的滴答声,没有人证明他有过分的反应。

 

只是,太像施展倒下时的情景。

 

沾上血的眉眼就有了凄厉的零落。只是沾了血的他脾气也开始不好,自己分明叫了他很多声,他却只知道装作听不见。胡春杨听得见自己颤抖的声音,看得见自己全身被染上的血迹。

 

“痛吗施展?痛不痛啊?你和我说句话啊施展,是不是我平时说得太少了你不开心?生气了吗?你不要生气呀,以后都我来说好不好好不好?你说句话啊,就一句,或者冲我点点头,好不好?求求你,你不要躲起来不见我好不好…”

 

我们说好了要在一起很久的,他看见施展被抬走,他看见施展的照片变成黑白,他看见所有人都在流眼泪。他想去把照片夺过来,告诉他们这太像遗照了,多不尊重人啊…他的天使哪怕现在不在了,那也会回来的啊。

 

他只是暂时地,离开了一下。

 

他把视频打包了,发给了三秒钟前发布的一个赏金任务,自己备份了一份,看着自己手里通过伪装成蜜糖小陷阱的幻影攻击得来的数据网络,在想如果把人间变得更丑恶一点,自己的天使会不会开心一点。

 

 

03

“老师,你和夏主任是怎么在一起的啊?”连淮伟看着自己面前一脸八卦的实习生,笑了笑:“一见钟情。”听见实习生的一声哇,连淮伟收敛了笑容,挥挥手,把人赶去干活,实习生出门叫号:“神经外科,45号,请到3号位就诊。”

 

病人还没进来,连淮伟难得地分了下心,觉得很多肉麻的话现在也说不出口了,只是那时候爱意汹涌,看世间万物都浪漫心动。

 

那时候穷得很,两个人为了听国外医学博士的讲座,前一天挤在一间单身公寓里泡泡面,夏瀚宇不怎么说话,听着连淮伟叽叽喳喳说明天要干什么,伸手把仅剩的那根火腿肠挤进了连淮伟的泡面里。

 

连淮伟咬了一半,亲了一口夏瀚宇,借着夏瀚宇愣神的机会,把剩下的火腿肠物归原主,嘴里也没忘记大声嚷嚷:“不许再给回来了!我饱了!”夏瀚宇还想再战,连淮伟已经团吧团吧把自己裹进了被窝里。

 

自己进去不算,还得把夏瀚宇一起拉进去,贴得紧紧地,把夏瀚宇冰得不行的手揣进怀里,嘴里的歪理也不断:“手这么冰,这不就是没人爱嘛?”

 

夏瀚宇哭笑不得:“谁说的?”

 

“鲁迅先生说的!”

 

“鲁迅先生可没说过。”

 

“是!我还知道鲁迅先生还说过什么!”

“说的什么?”

 

“学医救不了中国人。”

 

这话刚出来,两人都愣了一会儿。夏瀚宇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动了,头也埋进去了,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声:“夏瀚宇,你说,我们可以救中国人吗?”

连淮伟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不在理,自己甚至连个实习生都没混上,就开始想着救中国人了。

 

但是他听见夏瀚宇的心跳,一下一下很有力,他贴上去,被夏瀚宇更紧地抱住:“能,一定能。”

 

夏瀚宇想起来鲁迅还说过一句话,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,只是向上走,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。

 

能做事的做事,能发声的发声。有一分热,发一分光。就如萤火一般,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,不必等候炬火。

 

他怀里有美好,眼前看得见希望,这就足够了。

 

他们拥有夜归人的默契,他们携手熬过了那些日子,从医学院混出头,熬掉了很多头发,写了很多论文,从实习生到副主治医生到主治医生,心里有执念,却也常常被美好充斥。他们也有遇见过医闹纠纷,但也被送过锦旗。

 

他们的工资还是不高,经常会忙得吃不上饭,但连淮伟觉得,他还是开心的。

 

“毕竟要干的事那么多呢!”今早堵车的时候连淮伟还跟夏瀚宇说,夏瀚宇握着方向盘,心里的满足感迫使他不得不仰头亲了一口旁边闹腾得不行的小连,顺手关掉了报道哪里发生了恶性伤医事件的广播。

 

连淮伟听见了,仰头对他说:“我不怕的。”

 

他亲亲连淮伟的鼻尖:“真的吗,这么勇敢。”

 

连淮伟用力地点头:“是真的!”像是一个承诺一样,又或者是一种承担,让连淮伟在看见一片血红色的时候有了某种意义上的勇气。

 

他的世界忽然就变成红色了,堵不住的颜色在从夏瀚宇的手臂上冒出来,全都灌进了连淮伟的眼睛里,他的心里。他看见那张照片,他们在医学院的合影沾上血污,脆弱得一撕就会从此消失。

 

他们的医学院门口有很好看的樱花,粉红色印在白胶片上很有小女孩梦幻的感觉,洗胶卷的时候还特意留了点颗粒感,年代的样子就出来,恣恣地看少年人的微笑。现在他们不是少年,粉红色比不上红点多。

 

但他依旧没有倒下。

 

不该是勇气,只是或许说到了就要做到,连淮伟一向是个听话的小孩,但他依旧惶惶,不知所措间念头甚至不清晰,怎么办,他甚至挑好了对戒的款式。

 

 

04

医院门口密密麻麻的都是记者,走廊过道上被围得水泄不通,救护车挤不进来,担架也抬不出去。嘉羿拿出了手机,毫不意外地看到#医患关系#以绝对优势占据了热搜榜首,且话题主持人表示过会会放出完整视频。

 

嘉羿掂了掂手里拿着的佳能,看到了催促自己发出完整视频的私信,他拿着自己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视频,也毫不怀疑这个视频的影响力,知道这样一段视频流传下去,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。

 

胡春杨在等待着什么,自己也不清楚,手指没有敲键盘,在旁边的木鱼上一下又一下,木鱼不够灵巧,却带着檀香让人想起他拉过施展的手,施展如今在哪呢?会和谁在一起,光想想,自己就比谁都酸。

 

救护车依旧没有开进去。

 

主治医师的手臂被砍,鲜血淋漓。

 

嘉羿身边,一位老人从轮椅上倒下。

 

那一天也是这样的,李汶翰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,变成了植物人。他捧着李汶翰的手,看着指节一点点变白,怀里的人逐渐失去意识,李汶翰逐渐变得苍白,像一张纸片,时刻准备着破碎。

 

他比风轻盈,所以他和风一起走了,没有看他一眼,变成了真真不会笑不会闹的瓷娃娃。

 

这世界太吵了,比不得安静的天堂。

 

嘉羿又听见李汶翰在自己耳边说好吵,嘈杂声此时就变得难以忍受,于是他咬了咬牙,把老人扶起来,准备按下手中的发送键。

 

连淮伟听见了自己颤抖的声音:“我也是医生,我也可以治。”嘉羿手中的老人被接了过去,老人全身的重量倚靠在连淮伟身上,连淮伟看见老人的皮肤皱起皲裂

 

 “我的爱人刚刚失去了一条手臂,我们失去了外科医生的一条手臂。”快门声还在,喧闹声小了:“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能再拿起手术刀的一天,甚至不知道我们今后的路该怎么走。”

 

“我们都是医生。”

 

但哪有什么白衣天使,不过是一群孩子换了一身衣服,开始学习着治病救人,和死神抢人罢了。

 

连淮伟想起他们曾经在樱花树下的时候:“以救死扶伤为己任,浴血奋战在前线,我将永远忠于自己,我忠于理想和你。”他曾经也为这个行业愤懑过激动过,但他依旧要站出来,依旧喜爱这身白衣。

 

嘉羿手垂下,手机的微博界面划出,胡春杨的电脑闪了闪,他按下了重启键。如果这里留存着最后一点清净,如果更悲伤的人不愿意悲伤。至少苗苗还在,候鸟有一天会回来,至少南飞时,带了些企盼。

 

连淮伟想着,以后还是要带夏瀚宇来看一次樱花的,最好,是在春天。

 

他们是摆渡人,但也会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
 

就像候鸟南飞的时候,他们会见不到太阳。

 

但他们比萤火亮,太阳太远了,但或许可以期盼埋在阳光里。

 

他们永远在阳光下,在春日里。

 

哪怕全世界离开你,还有另一个人等你归。


He is searchingfor his salvation, his way back home.

 

fin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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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文章写得略仓促了些,望不要介怀

希望所有的白衣天使都能平平安安,要一直好好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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